“你怎么光写我。”殷晴乐伸手去点,“你自己呢?”

宴不知低头去看渗入纸面的灵文:“我忘了。”

他提笔去写:倘若宴不知中途身故……

字还没写完,笔就被抢了过去。殷晴乐的力气小,第一下没拽动,让宴不知把“故”字的最后一笔写完。

“不许写。”她强行叫停,“我都说了你不会死,你不许说自己坏话。”

宴不知轻笑:“你还不知道我要写什么。”

“我管你想写什么。”殷晴乐一肚子气,“无非是觉得占了我的便宜,对我很愧疚,想留些遗产给我。我什么都不要,哪怕你想把修为、根骨无偿送给我,我也都不要。”

“我只要你……活着。”最后两个字,险些被她吞下去。殷晴乐拉进距离,和宴不知靠得极近。

寒毒的发作歇止,宴不知身体恢复,又变回与往常无二的寒凉。他站在那儿,不似活人,像个死物,仿佛有什么东西慢慢吸取他的生机。

她忽然明白,为什么宴不知总不喜欢她谈论常安道和温如月,她也不喜欢宴不知提及他的未来,那一片灰暗的,毫无光芒的死路。

“我找到九阴木了。”殷晴乐对他说,“昨天闯进屋的身欲鬼,就是由九阴木所化。剩下三种灵药,我也会专心去找,总能找到的。”

她听见宴不知颤抖的叹息:“殷姑娘,你何至于此。”

一旦他心思变重,就会喊她殷姑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