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道温如月会怎么想她,她再想请温如月研制解毒灵药,得摆出什么表情啊……

殷晴乐原以为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事,必然辗转反侧,铁定睡不着了。可她在宴不知怀里僵了大半夜,终于在晨光初现,公鸡报晓前,沉沉闭上眼睛,忧心忡忡地陷入梦乡。

等她苏醒后,太阳不知偏到了什么位置。

她揉着惺忪睡眼支起身子。捧脸反应许久,抬手轻点自己泛红的嘴唇,猛地意识到什么,仓皇四顾,看到坐在桌案前的白衣修士。

他又把外袍穿上了,浑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,一丝不苟,就连鬓角乱发都被他全部别到脑后,半点不见瑕疵。他身体僵直,不知坐了多久,一缕惨白的柔光从窗前照下,落到他的睫羽上。

殷晴乐硬是看出了几分凄然无助。

“知知哥哥,早上、中午、下午好。”她身体一歪,软软糯糯地开口,“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呀?”

宴不知默了许久,开口轻答:“午时一刻。”

“还好,不算太晚。”殷晴乐松了口气。她两手托腮,朝宴不知露出甜笑,“知知哥哥,你看着我做什么?”

宴不知瞳孔微缩,他原本偏头偷看殷晴乐,听到少女的问话,慌忙移开眸光。枯白的大手用力握住座椅扶手,指骨泛青。他死死咬着嘴唇,良久后,试探着开口:“昨晚……”

“昨晚……”殷晴乐本来想大大方方地调侃他,先念了两个字,脸就红了,“你还记得多少?”

“我只记得你进屋,然后……”宴不知的身体早已恢复,言语见脸上表情寸寸龟裂,浮起红云,“那之后,我可有对你做过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