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不想喝药是吗……殷晴乐挑眉,暗自祈祷温如月给的药不会太苦。她没怎么喝过中药,但据她得到的信息,中药是又酸又苦又涩的,因此喝药后,总得吃点甜的缓一缓。宴不知连喝水都困难,她带糖也无济于事。

她答道:“好,我明天来找你。”她今晚就钻宴不知的房间。

“需要我扶你吗?”殷晴乐从玉舟上走下,主动伸手。

宴不知侧过身,避开殷晴乐的接触。他朝殷晴乐浅浅点头,算作回应,与她并肩往客栈走去。身后的玉舟在送达二人后,果然自动缩小,变作核桃大小,往某个方向翩然飞去。

殷晴乐为自己的夜袭做准备:“睡前记得洗手,客栈有皂角的,我记得我放在窗前右下角。”

“修士可以使用清洁咒。”宴不知答道。

“不行,我要你洗手。”殷晴乐噘嘴,眼尾害羞得发红。

宴不知没说话,点了点头。殷晴乐一路把他送回房间,在外探头探脑,确定他好好地洗了手后,才轻手轻脚合上房门,回到自己房间。

她第一时间去刷牙。

牙刷是她摆脱村子里的手工师傅做的,她声情并茂地形容半天,才得到一柄木质的牙刷,毛是用马尾巴做的,殷晴乐亲眼看着那截软毛从马屁股后面被咔嚓剪下,被师傅一顿捣鼓。

牙粉是她托乔老买的,殷晴乐连刷牙带漱口,重复了三四遍,才算作罢。她坐在房间的书案上,双手托腮,呆呆地盯着慢慢升起的月亮看。

她什么都不做,就这么等了一个多时辰,拿起手中的玉简,以极细弱的声音问了句:“知知哥哥,你还醒着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