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”殷晴乐彻底失语,而她的心里,早就被喜悦和羞涩包裹。她像一搜湖面上的小船,两端的码头都有人在招呼她,一边是知知,一边是宴不知,把她喊得晕头转向,分不清东南西北。

她分不清自己的感情,只得慢慢地挪了过去,走到宴不知面前,男子伸出手环至她脑后,只一拨,满头乌发便散开了。

她晕晕乎乎地坐在梳妆台前,就看着身后人神情专注,撩起她的长发。因长期执剑而在内侧有薄茧的细指上,托着浓而黑的发丝。两只手灵巧得不可思议,编出发辫。

殷晴乐有些迷糊,她抬起手指,摸向后脑:“没想到,我还能变成这副模样。”她从头到脚换上了新的打扮,整个人焕然一新,再没了最初穿书时的模样。

“宴不知,你的手好巧啊。”她回头,又觉得自己忽然叫回全名,有些欲盖弥彰,压低声音,“知知哥哥……”

她转头的时间不巧,宴不知正巧伸手,想将殷晴乐鬓角的碎发拨到脑后,殷晴乐侧脸时,嘴唇就这么侧着他的手指擦过。

哪怕宴不知极快地抽回手,烫意仍顺着唇瓣传入肌肤。殷晴乐转眸看镜子,她的脸仍是红着,仍是烫着,宴不知一向是浑身冰凉,缘何体温会比她还高?

“知知哥哥,寒……”殷晴乐猛地想起温如月说过的话,寒毒二次发作时,症状会与第一次截然相反。她顿时如坠冰窟,急急推开木椅,想站起身。

又被宴不知摁了回去,他弯腰俯身,凑到殷晴乐的耳边:“我没事。”

“怎么会没事?”殷晴乐顾不上别的,“为什么会那么快发作,是因为玄赤宗吗?”

“宴娇娇点燃祝烟,哪怕时间再短,我身在玲珑市,难免吸入了些许。原本我已经做好了准备,但这次有些不一样,我没感觉到有多疼,所以我才没告诉你。”

殷晴乐张了张嘴,一时失语,半天才搜肠刮肚憋出一句:“难道是……心情愉悦有助于缓解毒性?”

宴不知恍惚一瞬,旋即失笑。殷晴乐又去摘宴不知的面具:“你别骗我,你一直戴着面具,是不是就在掩饰痛苦。”

宴不知一向是会忍痛的,他说出口的安慰,殷晴乐很难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