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敲了敲脑袋,发现她太过兴奋,把最重要的事忘了,于是凑到宴不知耳边叮嘱:“要是中途醒了,记得把药喝了。我也得休息,困死我了。”
“嗯。”宴不知故作虚弱地答应。
“要是觉得难受,记得喊我,我就在边上。”说着,殷晴乐打了个哈欠,眼看天边明月渐渐西移,眼皮越发沉重。宴不知没醒时,她心里焦急没敢睡过去,确认他没事后,安心感和困倦感一并涌来。
她早就相中了书案的位置,道过晚安后,她吹灭烛灯,把宴不知挂在床头的外袍顺走,当被子一卷,趴在书案上,披着外袍闭上眼。
殷晴乐很快就陷入沉睡,在她睡着后,宴不知重新坐起身。他以手扶住额头,慢慢压下眼底翻涌情绪,心头茫然一点点浮现。
他在做什么?
作为一名修士,索取十八岁小姑娘的关心吗?
未免有些……矫情。
宴不知握住枕边的汤婆子,抚平心绪,再度睁眼时,神色恢复平静。他或许是睡得太久,做梦做懵了,竟干出那等造作之事。
抬手按住床头木刻,宴不知借力撑起身子。他闭上眼,缓了缓涌上的眩晕,从床边起身。抬手施了个术式,抹去床榻上他的痕迹。他来到殷晴乐伏着的书案旁,扭过头无声咳嗽,平复气息后,宴不知小声轻唤:“和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