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宴不知起身,血珠从他冷白的皮肤上沁出,几颗落在睫羽处,他凤眸轻颤时,血水一并落下。宴不知双手抱住殷晴乐,缓缓吐出口浊气,道了声:“好。”抬眼定定地看向那块破碎的结界,抽身欲走。

忽听一声怒喝:“竟敢伤我儿。”

那声音从万仞山遥遥传来,落入雪原时,依然浑厚有力,清晰可闻。宴不知咳出两口血,根本不予理睬。

殷晴乐忽然听到一声响。像是寒寺的暮鼓晨钟,像是俗世贵族敲打编钟,又像是千人诵经的浑厚朗朗声。

她第一反应去看手机,发现惊变之后,从宴不知的肩胛处抬头,骇然地看向被九天雷劫对半劈开的万仞山。

伴随宴寻的怒喝,玄赤宗内霞光大盛,似有什么东西从大殿内走出,不停变大,露出庄严的法相。

“逆贼休走,快快引颈受戮,免受粉身碎骨之邢。”宴寻的声音传来,透露赤裸裸的威胁。而那庄严的法相仍在不停扩大,从山间立起,巍峨高耸,恍若神明。

“那是什么?”殷晴乐的声音在发颤。

“是玄赤宗的独门秘数。”宴不知亦眯起眼睛,“他们从不让我参与,我也不知。只是他们在正殿供奉神像,此物或许与祂有关。”

“这,这实在是……”殷晴乐不顾脖子酸痛,仰望过去。只见那尊法相形容慈悲。祂似有千只手,百只头,身披赤金琉璃挂,手带紫檀念串。

乍一看,像是糅杂了儒释道三教秘法的神明。但仔细看去,唯见祂的头、身、脸上流光划动,灵力真气于其中翻腾,细细密密宛如蠕动的触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