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长睫微垂,空荡荡的手倏地虚握:兀自沉吟半刻:“我终究坐了三百年的少主之位,再怎么说,对玄赤宗有亏欠。给他们,亦无妨。”数百年的光阴,无论如何,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接过的。
殷晴乐趴在他身上,拉长语调:“才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用我们家乡的话来讲,你这叫当牛做马,免费帮他们打工,被压榨而不自知。虽然成绩优异,但离开的时候,不仅被倒扣工钱,还被凭空污蔑清白,进入修真界黑名单。怎么想,都是晏家倒欠你。”
宴不知一双好看的凤眸睁大,眼尾愈发上挑,似乎在思索什么:“倒欠?”
“对,倒欠。所以,去要回你的工钱没有任何问题。”殷晴乐道,“无论是本命剑,还是剑骨、灵根,本来就是你的东西,他们没理由抢走。”
“更何况,你还得送我回家。一路艰险未可知,要是你没有武器,碰到更厉害的对手怎么办?”殷晴乐故技重施,捂住脸开始假哭,“明明说好一切以我为先,怎么第二天就开始自说自话。”
“你希望我把和光拿回来?”宴不知沉吟许久,终于明白殷晴乐软磨硬泡的目的。
“当然。”殷晴乐开口即答,“虽然现在比较麻烦,但等你养好伤后,掩藏气息进入玄赤宗,一定能把本命剑找回来。”
“可你与它素不相识,为何非它不可?”
“我不管。”殷晴乐总算明白,和宴不知不能好好讲道理是行不通,她必须作天作地,必须无理取闹,才能让宴不知半推半就地应允,“我就要和光,我喜欢它,我要你带着本命剑和我一起找回家的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