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乔无动于衷地问:"跳下去与你同生共死就是欺负你?"
连澄冷笑:"你想说你是在殉情?"
楚乔面无表情:"难道不是?"
连澄一脚踹翻了他:"老子不稀罕你。"
楚乔搂过他,抚了抚他的乱发:"因为我知道,你掉下去会死,我带着你跳下去就能活。既然如此,我为何要放开你?"
连澄得意扬扬:"你少自吹自擂了,没了你,靠着机关我也能平安无事。"刚一说话,脸色巨变,连澄几乎是瞬间就一跳三尺高,朝着帐篷外飞奔而去。
无奈,腰上已经被某只铁臂给狠狠困住,楚乔咬牙切齿地道:"想来你还记得当时的凶险程度。有机关居然不用,硬是逼着我靠着血肉之躯在奇山峻岭之间求得喘息之地,你也真狠得下心!如果不是我硬撑着一口气带你逃生,你是不是准备让我们一起死在山底?"
连澄胡乱挣扎:"会死的是你,本世子才不会给你陪葬!"
无论连澄如何逞能,在楚乔的记忆里,那一次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死亡的来临。
握刀跳下去的那一瞬间,他已经是抱着死而无憾的决心,拼尽全力地护着怀里的连澄,在陡峭凶险的峭壁上一路滑了下去。
那弯刀在石壁上划拉出无数的火花,他的虎口迸裂,全身肌肉鼓胀,凭着极佳的眼力在暗夜里抓住一切可以缓冲势头的东西。石头缝里长出的小树,巨石间卡着的石条,凹凸出来的石块,余下的就是手中的刀,还有一双厚底的皮靴子,陡峭的山壁上险象环生。
他听得到连澄的惊呼,楚乔的眼底还残留着他震惊不可置信的表情,他能够感受到怀中男子僵硬的身躯上传递来的热度。楚乔死死地抱住了他,一路撞上树干,碰上巨石,在陡立的石锥间跌跌撞撞,咽下所有的疼痛和血肉,最终把刀锋卡入了两块巨石的缝隙里,停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