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——,彭——,彭——

脚步声由远及近,来人看似闲庭信步,不慌不忙,细听之下能感受到他脚步的凌乱,难掩心情的激动。

新娘子轻咬涂满胭脂的红唇,攥紧了大红喜服的衣摆,又骤然松开,只剩下残余着褶皱的衣服昭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心。

脚步声在门口停下,恍惚间吗,他好像听到门外人的呼吸,放的很轻,怕惊扰了房内的人。

“吱呀”一声,门被打开,又是一声“吱呀”,门又快速地合上,龙凤烛的火焰摇曳一瞬,又岿然不动,冒着不充分燃烧的黑烟。

他开始紧张,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快跳到了嗓子眼,乃至于对方走到他面前他也未曾察觉,直至一只过分白皙,青筋凸起的手递到他跟前。

他勉强地低下头才能看清,那只手骨节分明,宛如一根根竹节,像是用上好的羊脂玉雕而成,却失去了莹润的光泽,只剩下冷白。

思索了片刻,他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里,不过片刻便被男人攥住,男人的手很冷,冷的他有一瞬的不适,却还是没有收回自己的手。

兴许是自己的识趣惹得男人很高兴,他听见男人从胸腔发出来的愉悦的笑声,紧接着,男人稍稍一用力,将他整个人拉起,还没等他反应,就已经被男人打横抱着,行至房间的茶桌时,男人施施然落座,而他则是坐在了男人的腿上。

那只手牢牢地箍着他的腰,像是担心他不小心逃跑。

倒酒的声音响起,他倒了两杯,酒壶“咚”的一声被放下,紧接着是男人清冷润泽的声音,“相公,饮下这杯合卺酒,你我就是永生永世的夫妻了,再也没有人能拆散我们。”

说话间,男人的气息透过红盖头打在他脸上,他不适地朝外躲了躲,低声应了一句,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