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容虽然在打坐,但也能感觉到白沉的气息,却并没有睁开眼。
一个在屋外的树上,一人在屋内打坐,寂静的夜里万物无声,心照不宣的沉默在此刻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。
第二天,天刚亮白沉就离开了,他回去换了身白衣,出门前听到隔壁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,冷笑了一声,成弘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如此落魄的自己。
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从容已经不是以前的从容了,成弘再也控制不住他的师叔了,他等着从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。
他等到成弘离开后才慢慢的走向议事大厅,他走得很慢,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走在这块土地上的机会了。
他踏入议事大厅时,所有人都到了,成弘站在高位,这些人居高临下仿佛再次掌握住了他的生死,他笑了,“这一幕何其眼熟啊,你们觉得呢?”
“你还敢笑。”成弘说了那些虫子的来历后,满厅的人一阵后怕,现在看到罪魁祸首,能忍住不动手已经用尽了全部的理智,“十年前就该直接杀了你。”
“为什么不敢?”白沉说完直接放出自己属于元婴期的气息,“你们以为还是十年前吗?”
“元婴?”成弘不相信,他的元婴已经散了,能保住金丹已经很不容易了,“不可能,你才二十岁。”
白沉并无意炫耀,他无视了所有人,看向从容,“师叔,对不起,我辜负了你这十年的养育之恩。”
从容顶着所有人的视线一步步走向白沉,白沉眼底的疯狂与执念已经褪去了,现在只剩下满眼的爱意,他本该避开那样的眼神的,可是他没有,“白沉,已经犯下的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消除的。”
二十岁的元婴勾起了那些四十多岁才突破的人的嫉妒之心,这样的人已经不是一句天资卓越能形容的,“宗主,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应该直接挫骨扬灰。”
身后愤恨的声音越来越多,越来越大,从容召出佩剑慢慢的抬起了手,指着白沉的胸口,要想留住白沉的命,只有他亲自动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