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前喜欢薛遣淮,天天缠着他,恨不得把星星摘给他,我认了。你说你现在喜欢我,却还是要用神陨木再杀我一次,你要我怎么认?”
铃杏的泪刷地就下来了,辩驳道:“我……我没有要跟别人走,也没有要杀你,我只是……”
她要怎么解释?这其中种种因果报应,如何说得清?放任太子司阎死在千年前是真,但那是为了现在的司见月,要用神陨木抹杀堕了魔的恶魂也是真,铃杏平时伶牙俐齿,此时却百口莫辩。
要怎么说?该怎么说?
司见月喘着气等她的解释,最终却什么也没等来,像是默认。所以方才那些气话全都成了真,她当年跟战归鹤走,是还对薛遣淮旧情难忘?
嫁与不嫁,原来她始终心在曹营。
司见月眼前一黑,喉结艰难地滚了滚,紧接着猛地呕了口血出来。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捏住、碾碎成粉,传来可怕的剧痛,好痛,不能再痛了。
铃杏吓得连忙上前,想安抚他,让他不要这么动气,但司见月却厉喝一声:“别碰我!”
铃杏顿时刹在原地。
司见月从未这般凶过她,曾经的爱意浓烈得似要灼伤她,现在的恨意也浓郁得足以逼退她。
可即便气得吐血,也没有对她说“滚”。
狰狞而触目惊心的魔纹自心口生出,蔓延至他的锁骨,然后是脖颈和耳后,被锁链吊起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,他双目赤红,突然用力地猛挣了下,那锁链当即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断裂声。
是契魂引在发作,他失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