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遣淮对此充耳不闻,走到被锁链高高吊起的司见月跟前,停下脚步。司见月慢半拍似的抬了抬下巴,他又瘦了些,孱弱的模样很惹人怜爱。
薛遣淮对小师弟是有亲情的,但仅对小师弟而已,他如今恢复了战归鹤的记忆,自然没办法对跟前这个也恢复了记忆的太子司阎有情。他恨太子司阎横刀夺爱,还要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光是想想,薛遣淮就有点气不顺。
薛遣淮脸上仍旧戴着雕花面具,薛沉舟不知做了什么手脚,他确实很难再取下来。但司见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,扬起唇角,道:“师兄。”
司见月这句师兄带着意兴阑珊的笑意,听起来像是在冲人摇尾巴,细听却又觉得是嘲讽。他一如既往地特别擅长装可怜,也特别擅长装乖巧。
“你好像很自信,一点儿都不怕输。”薛遣淮没什么感情地说,“真的不担心结果?”
有什么可担心的,这蠢货,他早在千年前就知道结果了。司见月在心里骂他,面上却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,笑道:“烂命一条,给她便是。”
真是个态度恶劣的赌徒。
司见月偷偷骂他,但其实薛遣淮也并不看得惯他,两个人都用着口是心非的嘴脸,还以为对方不知道。薛遣淮冷哼道:“你最好是这样。”
说着,他举起那枚小小的投影珠。
这个赌局终于揭晓了,司见月屏住呼吸。继那次和司命星君的谈话,他即将再次面临审判。
有些黑暗的空间里,投射出铃杏的脸,她穿着大红嫁衣,似乎在某个地方举行成亲仪式。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一日,他的妻子跟着别人逃了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