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是愿意为曦凰做任何事。
将曦凰带回魔域已经有半月,司阎不担心天界那边随时来抢人,他只担心,曦凰好像越来越厌恶这里、厌恶他。随着被囚禁的日子渐久,曦凰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冷漠,冷漠到他无法忽视。
昨日司阎收兵回到寝殿时,已是深夜,他身上受了很重的伤,但故意没有让人包扎。司阎天真地以为,曦凰看到自己受伤,或许还会心疼他。
曦凰很久没有抱抱他了。
司阎囫囵冲了个冷水澡,换了身衣物,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。曦凰背对着他,仿佛对所有的动静都置若罔闻,始终不曾回头看他一眼。
不再问他什么时候放自己走,也不再关心他疼不疼。不再说要离开这里,也不再说任何话。
司阎看着她同样固执的后背,良久,终于疲惫地闭上了眼。没关系的,或许曦凰只是困了。
他闭着眼,这样对自己说。
安静持续到了后半夜,曦凰侧躺着,睁开眸。她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,却没有掺杂药气。是极其拙劣又幼稚的手段,也是司阎惯用的手段。
许是伤口崩裂了,又渗透了干净的衣物,他方才还强撑着洗了个冷水澡。曦凰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缩成一团,细细发抖,喘息声时轻时重,偶尔轻微地痛吟着,尽管他有在很努力地隐忍了。
这动静曦凰很熟悉,他回来太晚,估计连饭也没有吃,大概是在胃疼。或许也不止是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