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西山, 远看飞雁入黄昏。
断刃,残阳,血河。
断过剑骨以后, 哪怕早已重铸许久,铃杏也偶感力不从心。每次运气都仿佛在撼动那根强行架起的桥梁,难以言喻的不适, 她自欺欺人地压下。
天空不合时宜地渐落细雨, 掌心湿润,导致握着剑的手有些打滑。铃杏宁愿承认是因为这样。
尽管大家都没有让她单打独斗, 包括薛沉舟也并未袖手旁观, 可曲小棠还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底子下逃走了。不归剑上沾了些许曲小棠的血, 铃杏垂着眼睛,这难道就是自己的全力了吗?她想。
她输过一次了。
铃杏自诩不归剑纵横天下,却在十八岁那年被洛夕瑶拉下神坛, 如今连曲小棠都留不住吗?
曾经的天之骄子,已落得这般田地了。
腕间忽然握了只冰凉的手, 铃杏抬眼,洛夕瑶捂着受伤的锁骨,淡淡地说:“没事,放她走。”
铃杏冷着脸挣开了她的手,“你知道什么。”
“至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洛夕瑶毫不在意地收了回去, 似笑非笑看她一眼。铃杏拧眉, 感觉好像是被嘲讽了,又听道:“如果曲小棠还没死, 那就是还没到她死的时候, 并不意味着你残废了。”
“谁残废了?!”铃杏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