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楚琰的血。
司见月有点难过,又有点厌烦。他只好求助似的转头望着铃杏,猩红的眸难得显露出些许脆弱的茫然,就像昨日伤了宁骁之后那样,他只能道:
“……我不是有意伤他的。”
铃杏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,很想说这不是你的错,我相信你。司见月也在等着铃杏把这句话说出口,这样他就能好受一点,不那么自我厌弃。
说啊,快说啊。
司见月眸底染上水雾,仰望神明般目不转睛地望着铃杏,天地之大,他只服从她一个人的审判。
可铃杏动了动唇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“魔就是魔,自堕魔的那日起你便已走上了不归路,而这条路你注定终身孤独,死亡是你最后的归途。”楚旬冷冷地把字音从齿间挤出,一字一顿地念完了后面这句问剑宗弟子都要牢记的戒条。
这时地上的楚琰猝然呛咳起来,鲜血从他口鼻止不住地喷溢而出,几声痛吟听得人于心不忍。
铃杏忙调转了步子跪到他身边,抖着手找出所有能救命的丹药,然后一股脑塞进楚琰嘴里。然而楚琰的喉腔被血灌满,无法吞咽,更加痛不欲生。
他连一颗药都咽不下去。
这不是幻境,死了就是真的死了。铃杏脑子一片空白,不敢想如果因为她,因为司见月间接导致了楚琰的死亡,那么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
任何人的生命都不该这样无辜地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