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前无法对这两只煞魔造成实质性伤害,但她知道司见月肯定可以做到,只是被恶魂吞噬掉的司见月如今会愿意救一个与他素昧平生的人吗?
铃杏承认她已经失去信心。
司见月相对她的焦急显得很冷淡,果然完全没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,道:“如果我救了我的同门师兄,他们就会留我一条生路吗?你会吗?”
“我……”铃杏一噎。
堕了魔的弟子迟早要下狱问刑,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功过相抵,这是仙门道家的底线。而她的底线就是让问剑宗的小师弟回来,不会因为太子司阎一时向善,便要放弃本就无辜良善的小师弟。
铃杏哑口无言,只能死死攥住他的手腕,全然不觉自己的指甲因太过用力而嵌进他的皮肉。司见月蹙眉瞥了一眼,倒没有甩开,淡淡收回了目光。
她突然道:“司阎。”
声音微微有些颤抖,带着恳求。
这句呼唤仿佛隔了千年,铃杏的音容在一刹那与记忆里的重叠。司见月呼吸停滞了半拍,终于有了几分动容,很轻地沙哑着回应她,“嗯。”
他眉目间忽而染上疲惫,低低叹息,几不可闻地轻声道:“……我总是愿意为你做任何事。”
司见月转身朝楚琰走去,半个大堂的距离他只用了两三步的时间,所过之处周遭的煞魔纷纷退避三舍。楚琰已然陷入了昏迷,但身上的两只煞魔还不依不饶地伸着獠牙,疯红了眼不愿就此退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