较之逐步清醒的司见月,铃杏作为回溯之境的主要对象,显然更为入戏。她抵当了所有值钱的首饰,昔日花枝招展的大小姐变成了一身衣冠朴素的小姑娘,甚至灰头土脸的,租了辆马车就往回赶。
然而回去的时候,司见月却不见踪影。
玲杏眼前一黑。
这个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!
玲杏着急地在山洞附近寻找,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,连破草垛都翻起来瞧瞧,可除了那堆熄灭的篝火和一滩乌黑发红的血迹,什么也没剩下。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又转身朝昨晚栓马的地方走去。
她步履匆匆,忽地一顿。
果不其然,只见树下蹲了个少年,温暖的阳光包围着他,但他周身的色调仍是冷的。他对铃杏的目光似有所觉,慢慢地抬起头来,露出一张清冷而苍白的脸,秀气的眉微微蹙着,拢着淡淡的轻愁和落寞,唇角一抹红蜿蜒而下,在胸前绽开了血花。
看上去像条没人要的弃犬。
可怜又可爱。
司见月小声叫她,“玲杏。”
玲杏快步走过去,一把拉起了司见月。他站起来就俯首抱住了她,“还以为你不要我了。”
玲杏气得戳他,“不是叫你别乱跑吗?”
“心口一直疼,我害怕。”司见月惶惶不安地蹭着她的颈窝,似乎在埋怨她的不告而别,“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你以后,能不能别离我太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