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见月哀切地望着她,轻轻摇了摇头,仿佛在说已经没有用啦,就让我最后再陪陪你吧,好吗?
“我会救你的,我救得了你一次,也救得了你第二次、第三次!你的命是我的,没我的允许,谁准你去死了?不准死,听到没有!”铃杏利落地撕了裙子,借着火光,简易包扎了下他的伤口。
司见月乖乖配合,目不转睛地盯着她,眸底漾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,她一看来,便弯着眸笑。
他越是这般,铃杏越想哭。
铃杏骂他,“笑什么,都快死了还笑。”
血好像止住了,红色的布条从他胸腹缠上一侧肩膀,勾勒出他薄而劲瘦的腰身,衬得他乌黑的长发与苍白的肌肤之间对比更为强烈,让他看上去竟有种奇异而瑰丽的非人感,像被人束缚住的困兽。
司见月用脸颊去小心地蹭着她的手,微凉的唇吻在她掌心,舔舐她掌心的擦伤,“铃杏……”
铃杏被他舔得有点疼,那里是用砖块把凌九砸晕的时候擦到的,后知后觉地才觉得疼。但看司见月浑身上下都是伤,自己就破了这么个小口,喊疼多丢脸啊,于是也没抽开手,道:“怎么了?”
“喜欢。”
司见月努力向她靠近,又蹭着她的锁骨。少年那高大颀长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,委曲求全地窝进了她怀里,紧贴着她,轻声道:“喜欢你关心我。”
铃杏想骂,也骂不出口了。
外面果然下起了大雨,雨势滂沱,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。入秋的傍晚多少凉了些,地上那点火取不到什么暖,但怀里的司见月发着高热,像个活暖炉似的,铃杏就这么抱着他,也有些昏昏欲睡。
“等雨停了,我就带你出去。”铃杏强打着精神碎碎念,一直在他耳边说话,安慰他也安慰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