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垣只在乎他自己,也只心疼他自己。
他怨恨娘亲的隐瞒不告,还傻傻地把父亲那样卑劣的人,当成是最好的理想和最好的榜样,并兢兢业业地用尽了毕生的气力,去追求父亲的高度。
结果在他为之奋斗多年后,却又告诉他,你一直以来的方向都是错的,你做的是无用功。而信仰的崩塌,对于脆弱的人性来说,已经足够致命。
“还有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也早就背着我和那个贱种有一腿了。我日日在外奔波,为了复兴阆偃山,为了我们这个家而辛苦劳累,但你们呢,你们又做了什么!”沈垣像变了个人似的,劈天盖地的怨恨和愤怒将他吞噬,他青筋暴起,歇斯底里。
沈垣怒吼着说,“你们都是骗我的,你和宁骁合起伙来骗我,你与那个贱女人没有什么分别——”
“啪!!”
沈垣的怒吼戛然而止,偏过头去。温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,手也在抖,望着他的目光由哀转冷。
温莱声音微颤,痛苦地摇着头。
“沈垣,你真让我失望。”
这句话刺痛了沈垣,竟叫他发起狂来。他的瞳仁变成了殷殷血色,那是妖魔独有的象征,也是魅魔最后的报复。他抽出了长剑,那把本该指向天下恶人、妖魔鬼怪的长剑,如今却指向了他的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