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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练结束之后,他们回到了寝院。
铃杏兴冲冲地进了厨房,又兴冲冲地出来。
出来的时候,手里端了个锅。也是难为她这么纤细的手臂,竟有如此可怕的臂力,稳稳当当。
司见月眼皮一跳,大感不妙。
他的视线在窗外扫了几回,都没瞧见宁二师兄的身影,恐怕早有预料,已经逃之夭夭了。可他却逃不了,自家妻子的黑暗料理,难吃也得吃。
他想过难吃,但没想过可能有毒。
铃杏这人,比潘金莲还潘金莲,尽干这种谋害亲夫的事情,而且屡试不鲜。她把紫砂锅端到桌案上,被烫得直捏耳垂,捯饬着将锅盖揭开。
小米粥的卖相还是不错的,糯糯糊糊,泛着陈旧的黄色,红枣和枸杞也被熬得软烂,堆叠得满锅都是。她放了很多红枣和枸杞,乍一看,比小米都多。可卖相好归卖相好,扑鼻而来的味道却很奇怪。
闻着挺香的,又莫名有股馊味儿,很淡,但足以令人不安。司见月绷住脸色,愣是没敢吭一声。
今晚可能也睡不好觉了。
他默默地想。
趁着铃杏盛粥的空当,司见月唤出灵鹤,偷偷摸摸地给容嫣传了个音,声音极轻:“师姐,我晚点可能要去找你一趟,你今晚在医堂吗?”
容嫣正在上住习课,拿着两根一模一样的药草反复分辨,还是不确定,这玩意儿到底哪根是紫心芝兰草。她收到传音,嗯嗯啊啊地回应,“医堂左手边第七间是我当值,整晚都在,随时可以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