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司见月知道不能那样。
他尚在襁褓就在问剑宗里生活,被薛定爻视为己出,其他同门亦是兄友弟恭,也因为在充满烟火气息的爱里簇拥着长大,所以他拥有健康的人格。
而他要的爱,也绝不是来源于怜悯。
直到曦凰察觉不对,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太子司阎是故意的,她当场便发了怒,指责他为何不好好爱惜自己,叫她蒙在鼓里,浪费她的时间。
“对不起,我…我不知道你会这么不高兴,我只是……想你陪陪我而已。”司阎像被这句话狠狠刺痛了似的,眼眶霎时便泛了红,惊慌失措地揪住她的裙角,“我很乖的,我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。”
曦凰闭了下眼,出口竟是如此的决绝:“你我之间隔阂如山,我本就不该给你希望,这是我的不对——”她轻声说,“以后,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。”
司阎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。
他顾不上腰腹间的伤口撕裂般的痛楚,死死抓住了曦凰的手,不让她走,“不要这样,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……我真的不知道,我究竟哪里做错?”
“你没错。”曦凰温柔又无情地,将他的手指一点点掰开,“是我错了。”
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司阎受不住刺激般疯了似的想追上去,却被脚踝上牢牢铐住的锁链给硬生生扯倒在地,他趴在冰冷的血泊里,这暗无天日的地宫已经禁锢了他五百年,现在就连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,也弃他而去。
他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般恨过,恨天道不公,也恨神女无情,更恨本不该由他承受的枷锁和滔天罪行,他头一回这么想要逃离这里,最好再把这些令他痛苦不堪的东西都通通毁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