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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见月惊慌躲开,“不要!”

“你不要也得要!”

他比铃杏高得太多,铃杏只好踮起脚去够,司见月便背过身去不让她碰,扑来躲去的最后两个人都累了,蹲在旁边的石阶上气喘吁吁。

夕阳西下,深红的余晖照进后巷。

温柔的晚风轻轻拨开云层,泄出万道霞光,给亭台楼阁的轮廓都镀上了金边,天色介于灰蒙蒙和亮堂堂之间,暮色渐浓,但黑夜还未降临。巷里巷外像是两个世界,人群的喧闹声仿佛离得很远。

他们安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。

铃杏想不明白他是哪根筋搭错了,好端端的又是闹哪样?但她又隐约觉得好像是因为自己,便也不敢责怪司见月,道: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?”

司见月呼吸一滞,没有说话。

铃杏挪动脚步,挨到他的身边去。该急的都已经急完了,她不想逼他,这句话之后也不再追问。

司见月垂着眼睫,看上去有些落寞,可铃杏明明没有欺负他。她叹了口气,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毫无征兆地情绪失控,但哄哄总是没错的。

铃杏捏了捏他白皙的耳垂,又伸手把他轻轻揽到怀里来,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。司见月顺从地任她摆布,高大颀长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,蹭了蹭她的颈窝,恨不能与她紧紧贴在一起,像某种怕冷的小兽般贴近暖源,所有戾气都化成一潭柔软的水。

司见月似乎也突然明白,另一半神魂为何那样渴盼着汲取她的温暖,现在自己感受到的时候才知道,原来凡人的身躯竟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能量。

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小偷。

其实司见月才是骗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