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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阎已经站不住了,他倚靠在床边,闻言冲她微微一笑,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最后一次讨好地摇着断尾,高兴地拍了拍那根被施舍的骨头。季铃杏别开眼去,不想多待一刻,怕战归鹤真的会忍不住对他下死手,“归鹤,不要管他,我们走吧。”

战归鹤面容冷峻,一动不动。她的语气也硬了几分:“天界需要我们。”

他的表情这才出现了裂痕,胸膛深深地起伏了一下,猛地收回剑,牵住她的手往外走。她咬牙跟上,居然真的就那样走了,再也没有回过头。

季铃杏逃婚了。

这次,她和另一个男人走的。

未完成的洞房花烛夜,又只剩下孤零零的新婚夫郎了,司阎安安静静地拨弄着那面红盖头,一个人坐到了天明,又一个人喝了交杯酒。他好像在等着什么,可他分明知道,他这辈子都等不到了。

直至破晓的晨光划破夜幕,昨日翻篇,并没有因为谁的不舍而停留,已经成为触不可及的过去。

但司阎想,他不会再有明日了。

他从怀里摸索出一根木簪子,那簪子是用神陨木手工做的,虽然朴素却温婉别致,细节也打磨得很漂亮,大抵没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的。

哦,除了她。

她当时看了看,就还回来了。

司阎垂下纤长鸦黑的睫羽,用指腹缠绵地摩挲着它,眼泪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,他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,沉默地抬起手,拭去了暴露无遗的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