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眉心一点金钿,衬出几分神性。
赫然是季铃杏!
司见月呼吸一滞,心脏都快要跳不动了。
新婚夫郎缓缓地转过身来,竟是与他一模一样的容颜,只不过五官轮廓要更成熟些,已经不是光风霁月的少年,而是个强势而沉稳的男人了。他眉宇间有如偏执般的痴狂,眸底是沉郁得可怕的极致占有,却又表现出刻意平静的臣服与顺从。
男人握住季铃杏的手腕,轻轻摩挲着。他嗓音低沉,温声道:“喝完这盏交杯酒,我就放你走。”
季铃杏被他握着,像被毒蛇缠住般难受,神色是伤人的厌恶,却始终挣不脱这桎梏。她忍着临近爆发的脾气,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男人并不回话,高大颀长的身躯无声无息地委落下去,蹲在了她的腿边。他的动作轻轻的,声音也是轻轻的:“我只是,想你再陪陪我。”
“……”季铃杏艰涩地说,“我不会爱你。”
他僵了僵,攥着她裙角的手指用力得发白,半晌才克制住没有发抖,“别,别说。”他悄悄地又靠近了些,像受了伤的小兽怕冷般靠近暖源,“你可不可以别说出来……你明知我会难过,我受不了。”
季铃杏闭了闭眼:“我们何苦互相折磨呢?你放过我,也放过自己,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”
他浑身烫得似要燃烧起来,像桌上的那对默默垂泪的龙凤烛,虚弱地发出执拗的哀求:“你心怀苍生,你爱这天下人,为什么不能爱我?”其实他要的不多,只要一点点而已,一点点就够了。
只要一点点的爱,他就可以活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