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铃杏不能回头,她再也回不了头。
她咽下苦涩,尽管有情蛊的作用,却还是不太自信地哑声道:“薛遣淮,你……你能娶我吗?”
身下少年倏然一震。
司见月意乱情迷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,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,本以为早就沉寂如死灰的心,却再次被高高举起,又狠狠摔落在地,弃如敝履。
他怒极,怨极,也哀极。
司见月自嘲地冷笑一声,竭力忽视连呼吸都撕心裂肺的疼痛,冰锥般生硬道:“季铃杏,你到底何时才能够,认真看看我?”
铃杏怔了怔,顿时清醒许多。
这一看,险些骇得她三魂走了七魄。
只见那被称作孤冷如天上月的少年,此刻被她践踏得狼狈至极,玉冠歪斜,衣襟散乱,胸前层层包扎的伤口因她霸王硬上弓的粗鲁动作,无意中被扯弄得鲜血淋漓。他清秀凛冽的眉眼间染上艳色,凤眸猩红,一脸不堪受辱,恨恨地盯着她。
不是薛遣淮。
而是他那光风霁月的师弟。
铃杏:“……”
她心中万念俱灰,只余,我命休矣。
暂且不提薛遣淮还愿不愿意再庇护她,亵渎了他神仙般的师弟,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。更何况这位天上月,素来清心寡欲,不近女色,连送上门的公主美人都眼也不眨地拒绝了一波又一波。
谁知他守身如玉至今,却在阴沟里翻了船,被铃杏这个过街老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捡了漏。
铃杏也很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