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衡哼道:“我看只怕是除了你、除了你们。谁又敢在我面前做出这样的情态来?是我看走了眼。今非昔比,我倒也说不得什么了。”
但赵明闻只是温和道:“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。世叔又何必如此恼怒?”
卫衡更是冷笑。
赵明闻坦然地坐下,转脸就叫底下的侍女送上新沏的茶来,俨然将此间视作自己的地盘。这样主人家的做派更让卫衡吹胡子瞪眼。
赵明闻却相反镇定自若,她低头喝了口茶,才向卫衡笑道:“卫世叔先坐,哪有做长辈的站着,我这做小辈的还坐着的理呢?至于多的事情,且容我慢慢讲来。”
卫衡冷冷地盯着她,又瞧了瞧赵明彰,忽然道:“你倒是养出一个好弟弟来,死心塌地地跟着你,越发连我们这些人昔日的好都忘记了,竟真要持刀向我。”
卫衡此时心中情绪到底繁杂,他是绝不会料想到,这个自己的爱将,竟真愿意为了赵明闻,胆敢威逼自己,甚至将此后的功名利禄都不放在眼中。
这样的人,却偏偏为赵家得了去,他难免也多了几分嫉妒和不自觉的欣赏。
赵明闻却笑了:“他从前依附于我,彼此间的艰难早已瞧进,后来者也不过锦上添花,再没有昔日雪中送炭的情分了。其实今时今日也如此,倘若内乱不平,即使外头再怎么一副光鲜的模样,里头也是全然腐烂的,这样的空壳,又能继续往前几日呢?到了那样的时候,即使你我二人决议挽救,可是,到时候终究只能扼腕叹息啊。”
这是硬生生又将谈论的话题转移到了赵明闻此行目的上,两人心知肚明,卫衡也不好再装聋作哑下去,打叠起精神,又小心应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