蛮蛮却闷闷不乐,等到跟着张崇福重回到车上,车夫扬鞭催马向家中去了,她方才迟疑地开口了:“福儿?”
“嗯,怎么了?”张崇福应道。
“这天下当真没有女皇帝吗?”蛮蛮有些郁闷。
张崇福语气平静地答道:“或许本来是有的,知识城这天下容不得一个女皇帝,所以也就没有了。”
“圣人是好皇帝,所以他能做皇帝,可那些不好的皇帝呢?为什么他们还能做皇帝,却不能让一个做的好的女皇帝当。你们都说皇帝不是谁都能当的,又都讨厌让百姓受苦的那些皇帝,却宁可让所有人感到不舒服,也不要一个女皇帝。真奇怪啊。”蛮蛮带着疑惑道。
“福儿也可以是好皇帝,小姑姑也可以,你们做的都比那些王爷好,可为什么,为什么小姑姑只能到草原上,咱们要离开家,到这里来呢?”女孩的话语中带着纯然的天真,张崇福却无言以对了,她也没有办法向这个尚且年幼青涩的孩子解释其中的道理。
张崇福没有回答,她只是沉沉地、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张崇福最终叹道。
那日的话到底还是被有心人听了去,当天夜里,一封急信便从此间发往御前,几乎没有用到往日一半的时间,便已经摆在了延昌帝的面前。延昌帝彼时已经气息奄奄,但他仍旧打开了那封书信。
长久的沉默后,他不怒反笑,旋即猛然咳嗽起来。
“一群混账王八犊子!”延昌帝忍不住骂出了声,这是他早年在军中学来的粗俗俚语,他显然已经无法克制住自己心中猛烈翻滚的情绪,只能借此表达自己的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