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保福这时才有空问管二郎道:“还缺多少银钱?我那里还有年节下贵人们赏的东西,你都拿去,看看能不能补足了。”
“不成!”许久未出声的宋氏却忽然张嘴了。
“你能攒下多少?那东西是给你傍身的,你是在后院,相与的那些人哪里是容易处的,便是人情往来,手里也得拿些东西,没了这银钱,那是寸步难行,这用不着你的,收起来。”
管二郎咬了咬牙,却还是默认宋氏的说法。
方保福皱眉道:“凭他多少银钱,没了我还能得,可水生是我亲弟弟。”
“阿娘好狠的心。”
宋氏知道自己伤了女儿,却还是坚持,一旁的管二郎默不作声地听着,忽然叹了口气。
他紧张地望向方保福:“还有一个法子,也能凑齐这笔钱米。”
“巷那头的徐长者,他那儿子正当年岁,说是要说个好姑娘做媳妇,情愿聘你过门,并不要嫁妆的。他同我提了几次,我都含糊过去了,本想着是等你回来的时候慢慢再说,这会也顾不上了。若是你肯答应,我就求他速完了婚,便使那一注银子。”
宋氏却欣喜起来,一面怪管二郎道:“这么好的事情,你怎么不说。”
一面又劝方保福:“那徐长者夫妇都是良善人,那徐郎我也瞧过,当真一副堂堂好相貌,又有个姊姊却已经许亲,你过去上头便只舅姑一层,也不必多侍奉。嫁过去便是享福了,张家待下人也好,你当初是献进去做活的,如今出来不过说一声便罢了,指不定还能得份银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