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香云也并不与其多言,接过信来,一面不经意地扫过上头的暗记。解明远很识时务,已经避让了出去,屋内便只留下两人。慧娘提防着吴晋才暴起伤人,虽然垂首退到了帷后,手却已经握紧了腰侧的匕首。
信上不过寥寥几语,陈香云匆匆看过一遍,便放下了,向吴晋才点头道:“此事我已知道,还请吴公稍候。”
言罢,她自取了纸笔,草草书就,又细看了一遍,见并无疏漏,便三折放入信封中,重新封固,略做记号,递给了吴晋才。先前取出的信,便随手塞进了惜字炉中烧了。
“我即刻便走,还请公主放心。”吴晋才允诺道。
“慧娘,送一送吴公。”陈香云吩咐道。
慧娘先应了“是”,旋即向吴晋才躬一躬身,说道:“将军请。”
等二人出了营帐走远,陈香云立时变色,急急追问解明远道:“这位吴晋才是个什么人,可信吗?今日过来时有谁见过?”
解明远略一思忖,旋即道:“这是赵公身边十分得用的人,从我父亲那会便随在军中,只是不知为什么一直不得授官。他本人似乎也没这个念头,老侯爷几次上书,都被拦下了。他擅夜行潜入,几次出征都有功劳,然而并未娶妻,至今孤身一人。早间醒来的人不多,他是直找到了我,旁的并不曾望见。”
陈香云的神情严肃,她冷声道:“不管如何,你得回去再犁一遍。除了你之外,无论是谁瞧见了他,不论身份,就地格杀。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,你应当懂得。”
解明远拱手应道:“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