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潘怀德已经抢先命人将他拿下,一面呵斥道:“谁把这人放上来的,如此狂徒,怎敢用他?!还不快动手,愣着做什么!”
许绮男温声劝道:“潘公又何必生怒?”
她又向众人道:“这是狄戎的计谋,咱们不要自乱阵脚,仔细看着,别叫人一时脑热寻了空当。”
“唯。”众人齐声应道,又各自去监工督促了。
见城中并无异动,吐蕃并党项人并不觉得诧异,自顾自地驱赶着那些民夫往一旁去了,命他们去挖掘填埋护城河的源头,又有几人尝试着浮过河水,尚不等到达岸边,便已经被城墙上射下的箭刺穿身体,从而毙命了。
余下的人也不再尝试,转而专心朝水源处动手了。
他们并没有给予任何工具,其中一人便忍不住就要开口,两旁的人拉他不得,便只听他道:“将军,这也没个铲子锄头的,我们总不能空手去挖呀。”
党项军官冷冷地注视着他,忽然又同通译说了两句,方才语调奇怪地命道:“你,出来。”
男人这时才觉得惶恐,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,党项军官却一脚将他蹬到地上,用力碾压着他的五指,直在粗粝的地面上磨得血肉模糊,方才松开,随后紧接着便又是一鞭,狠狠地挥下。
民夫们的身体随着鞭声狠狠一颤,几乎是争先恐后地扑了过去,拼命干了起来,党项军官这时才满意了,又是一脚,将男人踹回到了队伍之中。
众人目眦尽裂地盯视着他们,在严密的催逼下,他们的动作越发迅速起来,即使未能将河流完全切断,却已经逐渐变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