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守益微愣,沉吟道:“他们的营帐似乎并不是如咱们这般有序,彼此间更有亲疏,吐蕃和党项人在的位置并不相同,但是王帐都掩护在中心。”
许绮男点一点头,说道:“他们不像咱们大梁,并不需要另辟粮道,食物大多能随身跟着。断不了,便会在这里守的更久,守的久了,咱们便更没有胜算了。”
她又道:“若能引得其中内讧炸营便更好了,只是咱们人手有限,留下的那小猫三两只顶不上什么用场,其中更有许多吃空饷的,想来,更无一战之力了。”
潘守益道:“他们总要饮马,这些人不会将咱们放在眼里,饮马便在护城河中,和不在水中添一剂毒,一径麻翻毒死,咱们再动手不迟。”
许绮男摇头道:“他们只会先断水源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她顿了顿,接着说道“只盼着是我多虑了。”
从接到消息以来,一切的事宜都是忙乱的,女儿成见今的离开着实扰乱了许绮男的心神。事情却发展的太过顺利了,而吐蕃和党项的军队,也来的太过凑巧,他们不慌不忙,甚至格外沉着,几乎是打定心思要攻下相山城了。
也许是受了魏人的挑拨?
许绮男想到,一场大战换来百十年的安稳,这笔买卖的确划算。但又仿佛有哪里不同,许绮男不再想下去,她打发走了潘守益。又想了一想,叫人送了些东西玩器过去,算是表明自己的态度。
她这时才有空回到家中,成云先靠坐在塌上,手里握着一只笔,正不断地写着什么,笔迹颤抖无力。
见到妻子回来,身后却没有别人,他也并不惊讶,只叹道:“她还是去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