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说道。
“的确不错。老皇帝生性谨慎,做事向来后手留着后手的。嘿!谁又能想到当初是他坐上了那位子呢?这招釜底抽薪倒真出乎意料啊。”
最开始的那道声音说道:“不过是有了几分运气罢了,乱臣贼子,怎能同正统相较。天下交到他陈家手里也太久了,是时候该换回来了。”
“他那几个儿子都不成器,只要他一死,天下大乱起来,咱们自可徐徐图之。”
又有一人道:“要他死到好办,可北地却又有一个赵安时镇着,只要皇帝不昏了头,死前是定会召他回京为新帝平衡朝局的,有赵安时看顾着,咱们不好办啊。”
一人嘿然冷笑道:“皇帝信他,可新帝不信他啊,只要在其中稍稍曲解,赵安时自己便会去乖乖送死了。他向来是个愚忠的人,死了儿孙还不够,连女儿孙女也一道填进去了,就算新帝召他回来,谁又敢用他呢?”
又有人问道:“那世家那边如何交代?”
先前那人插话断然道:“皇帝触及了他们的根本,只要许以重利,不愁他们不肯相助。只是不要早早定下来,要叫人在朝上先推上一把,咱们再暗暗打压,一旦他们无法立足,必会来向咱们求援,到时候摆足姿态,事情便好办了。”
几人俱都低笑起来。
“还有半年啊。”一道声音冷冷道。
另一人接话道:“只等狗皇帝一死,咱们复国便指日可期了!明天一早,我便叫人动手预备着。”
张存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,他知道自己此时该做什么,却手软脚软,动弹不得。他勉力无声地向后退去,却偏在这个时候,先前一直未曾落下的门栓落下了,在寂静的此处显得尤其分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