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等了一会,见延昌帝仍旧睡得安然,这才起了身,往外退去。
萧鹤奴却正守在殿外,眉心紧蹙,另有几个宫人也陪侍在旁边,见赵从峘出来,虽不敢言语,却笑眼相迎,眼神清澈。
萧鹤奴向赵从峘一揖礼,道声“劳烦”。
赵从峘却哪里敢受,便忙让了,只道:“您竟是折煞我了,女子侍奉丈夫,本是世人公认的常理,何况圣人更是我的父君,我又怎敢推诿轻视呢?这本就是我应尽的本分,又哪里谈得上‘劳烦’二字。便请您不必再提。”
萧鹤奴也就不再多说,又望一望内殿,赵从峘闻弦知雅意,也不待再问,先道:“陛下已睡下了,便劳您代我看顾着罢,一应饮食起居,便请您亲自动手,别让旁人动了手脚。”
萧鹤奴道:“我自省得的,贵妃放心。”
他又想起外头的污杂来,不禁皱眉道:“只是外面您还得小心应对,倘若不是汧国公拦着,只怕那几人早便闯了进来。您要出去却避不开他们的。”
赵从峘谢了他的好意,眉梢也染上了怒意,只冷冷地说道:“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,先时陛下未醒腾不出手来,这会子倒纵的他们无法无天了。索性一股子收拾干净了,两方欢喜,倒全了他们的愿。”
她一面低骂道:“张定容那个蠢货,平日里看着人模狗样的清醒得不成,到了这时候反倒昏了头。惹出这麻烦来反倒叫人多费口舌,若是今日真出了事,我看她如何收场!”
众人闻言只作不知,赵从峘天性如此,出了胸口的郁气反倒自愧起来,于是叹道:“真是气死了,怎么这会倒说起这样的话来了?”
萧鹤奴便笑道:“贵妃是爽快人,何况这也是人之常情,又何必挂在心上。
赵从峘便向他略一致意,自带人往殿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