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赵明闻到底有些顾虑,便叫撷芳进来,把事附耳说了,叫她寻人去仔细打听那人往日的行事,再叫把人带来。
此时民间风气开放,男女见面也不用遮遮拦拦,只是赵明闻到底身份特殊,于是特意留下几个侍奉的宫婢在侧,也免得旁人说嘴。
等到她整妆而出,撷芳也带着那人在外侯见,赵明闻忙命他们进来,一抬眼,却对上一对琥珀色般的眼瞳,像蜜糖一样地流淌。
她不由一怔,又仔细端详那人的面孔,果然深邃俊美,甚至到了锋利的地步,带着明显的异族色彩。个子高挑,却没有那些佝偻唯诺的姿态,站在那里时,好像一座孤峻的山。
就在赵明闻怔愣之时,男人已经俯身下拜,他并不言语,只是安静地等候。
赵明闻问道:“叫什么名字。”
男人不答,撷芳忙道:“辟殊。”
“什么?”赵明闻又是一愣。
“此子名辟殊,是羌人女子和汉人的孩子,一向养在他处,并不会官话。母亲死后便一路辗转回到父亲身边,他父亲早娶了妻子,不愿管他,继母嫌他饭量大,便送到军中,正好被挑中,于是跟着来了塞外。”撷芳道。
“当真一个字也不会说?”赵明闻问道。
“从前不大会,听多了也能懂一些,队里有个会说些羌话的士兵,叫吕大忠的,往日里多是他们两个一块,我也已经带过来了,公主可要见见?”
赵明闻心下有些失望,却也叫让那人进来,充作翻译。
“多大年纪了?”她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