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叹于陈香云能够如此迅速地平定心绪,甚至进一步为自己谋求盟友。
一旁许延年又裹紧了身上的裘衣,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却仍旧不停地流下,引得他不住地拿手帕去揩。许延年生的胖,骑着马走了一会便累出了汗,衣裳厚薄都不合适,一路只能穿了脱,脱了穿,本就心烦。
他又想起这桩苦差事的来处,不由一时失言,愤恨道:“什么公主,跟她舅舅一个样。”
杨定远被唬了一跳,也不好说什么,忙喝道:“意美!”
许延年这才醒悟过来,自己说错了话,讪讪地笑了笑,不再作声了。
又行了不久,天色便逐渐暗淡了,张融做主叫车队停下,找了个地方让众人安顿扎营。
队伍里除了甲士匠户,更有妇孺老人,这些人比不得训练有素的士兵,往往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休息。更加上还备有辎重粮草,便走得越发慢了,比不得往日行军的一半,虽走了数日,离目的地也是遥遥无际。
张融却着底下士兵勘察起了周围,尽管没有什么异象,他仍然有些不安,许延年不耐烦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,拉着他便要到自己那里喝酒,张融无奈,只得去了。
众人陆续安顿好,用过了晚饭,除了巡逻的几队人马外,大都陷入梦乡,不愿再起,洗去一日来的奔波和疲倦。
第6章
许延年惯来是个贪吃好色的人,本来只是依照家世被征辟出仕,糊里糊涂地混了十几年再加幕僚帮衬着,居然也没有出事。一直攀到了太仆卿的位置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