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明闻笑转了话题,又问撷芳:“咱们是到哪儿了?我睡了那么些天,浑身都难受。”
撷芳却讷讷地没有接话,良久,方才几不可闻地说道:“过了前头,便是居留城了。”
赵明闻不由一愣,她固然不明白有些什么避讳的地方,却同样看出撷芳的不自在,也不多留她,略说了两句,宽了宽撷芳的心,以示自己并无责怪的意思,便打发撷芳离开了。
长途跋涉时带的补给本就不会多,大多以易保存为主,何况是在这样荒无人烟的边关。
傍晚便有另一个女孩给赵明闻取了吃的进来,东西也不多。配饼子虽说不是粗粝难忍,却也并不好吃,实在难咽。幸好到有羹汤作陪,泡软了到底叫赵明闻吃了个干干净净。
晚上时赵明闻却难以入眠,她半靠在枕头上,整理着自己获得的信息。
她在为自己的新生而欢喜的同时,却也疑虑于自己的存在。她并不知此时的自己在何处,而这新生又为何而起,但赵明闻很快打定了主意,希望能够探清昔日不曾得知的东西。
夜晚的掩护给予了她这样的机会。
夜深人静的时候,细微的声响便被无限地扩大,值夜宿卫的谈话声也显得清晰可闻。人们几乎都陷入了黑沉梦乡,于是他们便可以肆无忌惮地闲话。
孤女、镇北候、战死……这些词语不断地进入赵明闻的耳朵,组成了一个对她而言不好也不坏的命运。
至少我所经历的一切并没有改变太多,赵明闻这样想到,她很快支撑不住,昏睡过去。天快亮时她又发起了高烧,或许是身体对她肆意妄为的小小抗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