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……”晁昔心声音干哑, 她手掌撑着床想要坐起来, 钟忞书见状赶紧过来搀扶,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方枕上, 可晁昔心依然因为腹部的伤口拉扯, 背后浮起一层冷汗。

“不要命了!动什么!”玉瀚亦端着铁盆从外面快速走进来, 赶紧将铁盆放在架子上, 单手摁住晁昔心的肩, 另一只手将钟忞书扒拉开,“我看看。”

钟忞书被迫向后退了两步, 但碍于对方的医术, 他抿住唇什么都没说。

玉瀚亦寒着脸给晁昔心把脉。

晁昔心也没力气吭声, 靠在方枕上任由玉瀚亦握着她的手腕。

“还行, 死不了。”玉瀚亦啐了一口, 从她的方枕旁边拿出一包银针,随意包裹了两下, 便起身准备收走离开。

钟忞书松了口气,妻主昏迷三天, 这条命算是保住了。

可不知想到了什么, 他咬了咬后牙, 又转过身手用力摁了一下晁昔心的腹部,晁昔心倒吸一口凉气, 钟忞书一个健步上前, 一把抓住玉瀚亦的手腕, 用力碾在手心,“玉公子,你做什么?”

玉瀚亦疼的脸瞬间白了,“松手,松手!”

钟忞书才将玉瀚亦的手松开,道:“玉公子若是没事,可以自行离开了。”

闻言玉瀚亦看向晁昔心。

晁昔心被忽然按了一下伤口,这会儿又被看的有些莫名,只好道:“你先去休息吧。”

玉瀚亦顿时如炸了毛的猫,气的喉间发噎,大声道:“你以为我稀罕留在这里?!”丢下这句话转身往门口大步流星走去。

钟忞书心疼的坐在床边,正准备用毛巾擦拭她脸上的汗珠。

玉瀚亦却又抱着银针杀回来,道:“我凭什么走!钟忞书,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,她的命几次三番都是我救回来的!”

说着他几步走到床前,眼眶微微泛红,哽咽咆哮道:“你知不知道你险些死在战场上!对方三十万大军!你就带三万人,你就想着硬生生地打下这场仗?!你有没有想过其他人?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死在战场上,在意你的人,当如何活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