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昔心将账本合上, 对几人道:“你们先下去,账目若是有问题, 我会唤你们过来。”

“是。”阿尤躬了躬身子,招呼两个账房赶紧走。

钟忞书将篮中的汤羹糕点放在案几上, 边道:“许久未和妻主长谈, 妻主有心事?”

晁昔心闻言立刻收起脸上的疲惫, 起身走向前方的圆桌,微笑道:“一些小事罢了, 你身子还未恢复, 这种事儿让下人做就好。”

钟忞书摆放碟子的手顿了顿, 沉默片刻道:“忞书想与妻主待在一起久一些……”

“是我最近太忙,过些日子这些事情过去,我带你去汴京里一些有趣的地方逛逛可好?”晁昔心歉意道。

钟忞书摇了摇头,认真道:“妻主,忞书期盼着有一日能够与妻主并肩前行,忞书不要做妻主的累赘,不要待在妻主的翼下。”

他将那块关乎于前朝的令牌就这么直接的放在桌上,长睫颤了颤,鼓起勇气道:“忞书已经有了能帮妻主的能力。”

晁昔心吓了一跳,赶紧将令牌遮住,严声道:“拿这个出来做什么,赶紧收回去。”

钟忞书紧咬下唇,杏眸染上氤氲雾气,喉间有些哽咽道:“妻主为何总将忞书推开,忞书明明是妻主的夫。”

说话间,一颗剔透的眼泪从眼角滚落。

浓浓的不安感,从钟忞书的身上散发,炙热的泪水好似掉进晁昔心的心里,她赶忙帮钟忞书擦掉眼泪,道:“我何时推开忞书?别哭了,别哭了。”

钟忞书却只是垂着头,默默让眼泪往下掉。

“我只是在想。”晁昔心放缓声音,温柔道,“若日后国晁美妆办不下去了,为妻还需要忞书养着呢,这块令牌可得保护好。”

钟忞书面露不解,道:“妻主为何说,国晁美妆会办不下去?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
“没事。”晁昔心揉了揉他的小脑袋,道,“我这不是做多方准备吗,莫要瞎想,可好?”

她温柔的笑着,双眸如月牙半弯着,“忞书只要知道,无论发生任何事情,妻主抛下一切都不会抛下忞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