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她此时面不改色,却松了口大气,即便没有钟忞书,自己这身份也是尚书府的污点,钟仪早晚都会对她下手,不然文中早期举步维艰的钟忞书哪有能力杀死原身。
但经过此番交涉,尚书令在未查清真相之前应该不会轻举妄动,便为她争取了更多的时间。
可刚迈出几步,身后传来钟仪龙钟散漫的声音,“你祖母当众斩首时,你在何处。”
晁昔心脚步一顿,寒毛在那一瞬间竖起。
对,她忘了,原身的祖母在昨日被当众斩首示众!如果女帝真的另有安排,怎会杀了镇国将军?
“近日里总觉得花园里的花有些枯了……”钟仪忽然话锋一转。
嬷嬷恭敬道,“是!”随即抬头朝外喊道,“来人!!将这些个没用的东西拖出去杀了!”
刚刚那十几个女奴迎着晁昔心的面冲进朝贤堂,速度之快导致一人还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。
紧接着便是刚刚制止她继续砸古董的女奴哀声求饶的哭喊声:
“不要!不要!”
“大人饶命!大人饶命啊!”
晁昔心吞咽唾沫,收拢心神,这才回头看向众人,正好对上钟仪似笑非笑的模样。
她也笑了,道:“祖母怎可确定,晚辈的祖母是否真的离开人世?”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,晁昔心便迈着玩世不恭的步子离开了。
而身后的钟仪脸瞬间沉下来,那双浑浊的眼睛如深不见底的幽潭。
晁昔心离开朝贤堂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滑落,她随意擦掉不敢留任何痕迹,加快步伐走过手抄游廊。
气息逐渐不稳。
确定四周无人,才靠在墙上大口呼吸,远远地听见惨绝人寰的哀鸣,只是几个呼吸间便没了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