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紧下唇用力挣出晁昔心的束缚,身子险些没跪稳摔在地上,好在一旁的阿明搀住了。
晁昔心眉头一皱,见他这副模样担心他有所误会,便伸手扶住他的手肘,道:“地上凉,莫冻坏了身子,起来!”
钟忞书诧异,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,任由晁昔心将他拉起了几公分。
阿红面色大变,赶紧拽住自家小主子,挡在钟忞书面前,慌张道,“小少夫人万万不可!尚书府有尚书府的规矩,若是大人未来小少爷却先起,只会让小少爷吃更多的苦头!”
朝贤堂内院。
阳光穿过窗棂纸照进内院卧房,窗牖上的雕花影子映在右侧的博古架上。
屋内奢华至极,两排博古架摆满了古玩器皿,部分是女帝赏的,部分是下面的官员孝敬的,而摆放在这个房间里的,通常都是最为稀罕的。
一扇薄薄的屏风将内外室隔开,屏风上画着秀美的仕男图。
在窗牖下,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盘坐在罗汉床上,穿着华贵手中拿着卷轴,正面色严肃地查看今日刚刚禀上来的账目。
小几上摆放着茶具,小巧的茶杯中茶水呈红橘色,是当下最珍贵的大红袍。
但妇人放凉也不曾看一眼。
“跪着呢?”妇人声音龙钟暗哑,刮锅挫锯般难听。
那位刚刚迎晁昔心等人进入正堂等待的嬷嬷,弓着身子,恭敬道:“回大人,忞书少爷跪着呢,只是那晁昔心并未下跪。”
妇人抬眸,目光落在嬷嬷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