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小傻子,就盖这么一点儿被角,半夜定是要冻坏的。

被子里面塞的是棉花,但长久未晒,湿气过重,盖在身上一点都不暖和。

楚沅重新躺下后,侧过身子蜷缩着,仍挡不住丝丝缕缕的寒意往身体里钻。

这种环境其实很难入睡,但他若醒着,腹中又饥饿难捱,倒不如真的睡着,便也感知不到饿了。

他脑海里思绪反转,浑身倦怠,不知不觉间眼皮越来越沉,睡了过去。

另一边,书房。

灯火通明的内室,陆容淮将沾了血的帕子丢进盆里,弦风捧着药和纱布上前,动作熟练的包扎他肩上的伤口。

“主子,赵将军和程先生来了。”弦雨走进来,低头说道。

“嗯。”陆容淮起身,拿起床榻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,沉声道:“前厅结束了?”

弦雨点头,“是,宾客们半个时辰前都走了。”

陆容淮穿好里衣,外袍披在肩上,绕过内室的屏风,走到书房的正殿。

赵禄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,正悠闲的喝茶。

程直坐在另一边,穿着普通的灰袍,留着长须,似在闭目养神。

赵禄抬头看了一眼,暗自撇了下嘴角。

脚步声传来,陆容淮从内室走出,程直瞬间睁开眼,起身行礼,面带担忧,“听说殿下受了伤,怎么回事?”

“无妨,”陆容淮抬手,“先生请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