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边吃边聊,须臾,官知言回来了,重新拿碟碗装了好些菜。
三人一道又喝了须臾,官苍明看向薛识檐半带酒意道:“先生,我有件事想问问您,您给给意见。”
“什么事还能难倒你官太医的?”
“能难倒的可多了,世间疑难杂症,每每都能难倒我。”
薛识檐抿了一口酒,哈了气才道:“说说。”
“我想问,若一人是你的主子,另一人是你主子的仇人,但仇人与你有救命之恩,若是主子抓了仇人的家眷,想杀之,你是当顺从主子袖手旁观,还是奋力救下他?”
薛识檐的手微顿,抬眸便见官苍明盯着他。
这话怎么听怎么能跟人对上号呢?
“我……我方才才与你说了,莫要淌浑水。”
“那便是明哲保身了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的确,可若,袖手旁观明哲保身,于心能安吗?”
薛识檐垂眸,捻紧了手中酒杯。
能心安吗?扪心自问是不能。可当年他就是因为多管闲事,才被敌军记恨杀了挚友和妻子,他苟活一世多年,皆教导学生不要参与党派之争,可他明明知道……
第三百五十七章 谨慎为妥
“若有人求着我救他的亲人,可我明知道他亲人要死了,那我只站在那里看着死吗?作为医者,我是办不到的。”
朝堂就是棋局,入局便是以身做子,如何退,如何进,皆看下棋之人。乱世,何人能独善其身?
薛识檐深深吸了一口气,许久未吐一字,难倒他这么些年的悔悟是错的吗?
官知言见两人神色凝重了,笑着道:“先生,今日是念在我回来了开设的宴,本是开心之事,可别被我父亲带偏了,我父亲是个太医,跟朝臣一样文邹邹的,年纪大了还多愁善感,您帮我劝劝,可得寻个夫人管着,我不在时总归有个人能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