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的声音犹如远方飘来的飞絮一般,轻轻的,毫无任何重量。
李顺犹豫了几番还是吞下了劝慰之言,弯身告退。
殿内重新回归安静。
久默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晃动了几下,男子空洞的眼神也染上了几分神采。
他挪动着步子,走到桌案边,定定地盯着桌上的物事。
物事被黑色的布罩严实包裹着。
他伸出手解开布罩,里面的东西也得见天日。
两件红色的婚服。
一件男式,一件女式。
这几日天气寒凉,他身子也不算大好,皮肤白到几近透明,能够清晰地看到血管。
惨白的手搭在殷红的婚服上,无端令人觉得害怕。
两件婚服的袖口上都用金线绣着梅花。
她喜梅花,他便专门找尚衣局的婢女去学刺绣,他想要为她披上自己绣的嫁衣。
嫁衣繁琐,他便一遍遍地盯着,生怕有错处遗漏。
婚服上的图案样式,也是他自己作图。
柏北呈还记得这件嫁衣制出时,他的欣喜若狂。
他摸着嫁衣上的锦纹,心口像似被一块巨石压着,喘不过来气。
他以为会是在拜堂成亲的时候穿上这套婚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