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忍到现在,她已是极限。
“微臣……”闻庠咽了下口水,硬着头皮还想继续劝说。
“嗯?”邰音扬眉。
闻庠顿时慌乱,“诺,诺。老臣这就退下。”
此时他不可抑的想,那帮老兄弟在外面跪着,可真是好福气,若是自己再不退下,怕是脑袋也保不住了。
相比于御书房的躁动,朗清宫这边却是安宁祥和。
“老师,您的意思是,陛下要纳君侍?”
男子半倚着床,苍白的脸,眼尾向下垂着,声音有些沙哑。
大病初愈的病容,看上去像无所依附的柳枝,飘飘摇摇,没有归处。
千里辙自醒后便知是曹玮大人一直在照顾自己,想到连日里曹大人为自己奔波良多。
想到自己现在又无官无职,还是罪人之身,感慨万千之下,下意识就对着曹大人喊了一声‘老师’。
他还记得曹大人当时含着泪,轻摸着他的头,激动哽咽:“好,好。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。你唤我一声老师,老师定会护你。”
由于这件事,他们现在的相处如父如子,说话也无甚拘束。
曹玮今日一听到陛下要纳侍,心里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弦顿时松了下来。
宫中好事将临,陛下定不会分出心神去处理千里辙的事情。
那么千里辙的事情,他还有时间去转圜。
所以一下朝,他就递了宫牌入宫,将这个好事告诉千里辙。
“是啊,陛下今日在早朝宣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