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女子冷淡的面容,嘴唇阖张几下,最终还是吞下已到嘴边的未尽之言,默然垂下头应声道:“臣侍省得。”
心里并未因月儿言语中将那人视为棋子而感到欣喜。
月儿对柏北呈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感到心慌。
他时常自嘲地想,到底是并柏北呈不能死?还是月儿不愿他死?
经此一事,两人各怀心思,直至用完晚膳,他们之间的交谈都少得可怜,二人仿佛又似回到最初相敬如宾的状态。
夭无妄见她放下玉箸,便知她这是用好膳。
想着今早自己才与陛下关系缓和,下午便被告知青列努要入宫伴驾,还有柏北呈要被接出冷宫。
这一辈子,都未曾想今日这般,大起大落。
他知道,自己往后的日子必然是不会顺心如意了。
单凭陛下对他的几分敬重,他如何能笼住她?
一思及此,他有意想要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,暗暗提了一口气,正欲开口,便听到她说:“夜已深,朕就先回寝宫了,君后好好歇息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
男子眼中的不舍太过黏稠,让邰音有些心慌,她匆忙撇过眼,佯装安抚道:“朕得空便来看你。”扔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开。
因此也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的暗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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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,那位被安置在了永泉宫。”陈德全低声道。
前朝太子的身份在朝中忌讳,在宫中也没有位份,所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,只能用“那位”称呼了。
邰音骤然听到这句话还有些不解,不过好在她只是迷茫了几息便反应过来“那位”指的是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