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那日夭无妄发现了他的存在,如泡沫般光影的日子终于被戳破,他心里的惶恐不安一发不可收拾。
缠绵后空无一人的床榻,让他更怕这是一场梦,一场他将要醒来的梦。
后来再与月儿亲近之时,自己曾求着她能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。
他想让这些恩爱的痕迹告诉他知道这并不是梦。
可月儿听到这个索求,只是冷声拒绝说:“那是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事。”
夭无妄抢了她身旁的位置,他心里自是嫉恨,但也仅是嫉恨。
因为他知道月儿虽不爱他,但也不爱夭无妄。
夭无妄之所以能够与月儿结亲,他们二人都知其是何缘故,无非就是他乖顺听话,左相之子的身位对月儿有所助力。
可为何他的身上会出现月儿所说……爱人之间的印记。
夭无妄见柏北呈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脖子,情绪也颇不稳定,陡然想起昨夜与月儿独处的光景,也反应过来柏北呈如此失控的原因。
“本宫是她的君后,月儿自然是要宿在长仪宫。”他勾起嘴角,眉眼中的恶意弥漫,“不然要宿在这破败的冷宫里吗?”
他理了理衣襟,垂眼看着床上失魂落魄的男子,居高临下地开口说道:“刚才一事,若按宫规处置,理应处斩了你。不过本宫怜你久居冷宫,难免失心丧志,遂也不同你计较,更不会告知陛下。”
“不过,死罪难免,活罪难逃。本宫既身为君后,掌管后宫事务。你这厮今日敢伤本宫,保不齐明日就敢刺伤陛下。”
话音还未落,柏北呈猛地抬起头,下意识矢口否认:“我怎会伤陛下……”
夭无妄本就是想寻个名头惩治他,又怎会听他的解释,厉声喊道:“来人,将他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。”
他没让随行的宫侍站得太远,便是为了方便传唤他们。
几名宫侍闻声而入,夭无妄见此轻哼一声,转身抬步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