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羞死个人了,这又不是在京市,我们红河村的脸算是给丢尽了。”

“你说,是不是苏家那个二流子,为了钱才会去和知青好上的,听说沈知青从京市下来,吃顿饭都没肉不行,天天要去镇上的供销社和国营饭店,可有钱了。”

“要我说,就是,难怪那几天,我看苏家那小子天天在知青院献殷勤呢,原来早有苗头。”

最初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也可能就几个字。

从村民的口中传开,会自发地加上不少修饰夸张的色彩。

谣言需要的是夸大和噱头,不会在乎被谣言中伤的人是否受到伤害。

汪桂云正在河边洗衣服,刚敲了一下木棍,旁边的老婶子便问道:“桂云,你家的老幺,真的跟知青好上了,都是男人,那不就绝后了吗?”

老婶子话里的担忧有几分听不出来,但其中的幸灾乐祸倒是不少。

汪桂云当场心里便是一咯噔。

往日的怪异,突然之间便说通了。

但汪桂云仍然不敢相信,她勉强笑道:

“他婶,你说什么呢?”

老婶子大嗓门道:“就是你家的老幺,跟个知青好上了,村里都传遍了,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
汪桂云还能说什么。

她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家。

苏缘不在。

应该是去知青院了。

去知青院,还能干啥,不就找沈知青。

汪桂云拿了个粗的擀面杖,到了门前。

又想到,那小子细胳膊细腿的。

一棍下去,别被打出什么好歹来。

于是擀面杖又被放回了灶台。

汪桂云一天都心不在焉。

“老婆子,老婆子?!”

苏卫国连续叫了好多声,没叫回汪桂云的魂。

乖乖,他老婆子怎么了,莫不是中邪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