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凌波期待着,他期待着割昏晓岛上的欢宴,期待着高台上有人倾杯江海邀天下同醉。
他期待着见到那人绝世的眉目含着轻蔑又沉静的笑意。
可是……
怎么会这样呢?
割昏晓岛上怎么会是这般光景?
方凌波跑了许久,跑得气喘吁吁,终于他来到了云梦楼的大门前。
朱红色的大门上满是斑驳的痕迹,“云梦楼”三个大字也蒙着尘。
方凌波轻轻一推,那门便开了。
方凌波只向里面望了一眼,便捂住嘴背过身去。
檐角结着蛛网,地上堆积着经年尘灰。
金饰上浮着黑锈,红色的廊柱上爬满龟裂的细痕。
园中枯黄杂草埋没了石径。
主人走后,人间华府,破败至斯。
方凌波伤心得不忍再看第二眼,眼泪就那么从眼眶里掉了下来。
曲追跟谢阿难追上来时,方凌波已经坐在台阶上哭红了一双眼。
“你哭什么?”曲追递过去手帕不耐烦问。
方凌波不回答,还是哭。
“你说你刚才莫名其妙就跑了,现在又在这儿莫名其妙的哭。”曲追道,“谢阿难你看看他是不是被什么邪崇附身了。”
谢阿难努了努嘴,没理曲追,他坐到方凌波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