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那满是血痕的镜面在这一刻也被里面的东西击碎。

灰白色的手探出镜子摸索了半天,然后镜中的东西像是终于嗅到了方凌波的气味,猛地一抓,抓住了方凌波的手。

那只手的力气很大,将方凌波向镜中拉扯,而附在他脸颊上的双手一寸寸向上抚摸。

方凌波感觉自己像是被身后的鬼东西给轻薄了似的。

这时方凌波终于夺回了一丝身体的控制权,他反握住镜中伸出来的那只手。

瞬间尖叫声从镜子里传了出来,被方凌波反握的手像是点燃的纸张一寸寸化作灰烬,连带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也在片刻之内烧成了灰。

真要多谢了手心里那个“镇”字龙文了。

顷刻之间,方凌波便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,方凌波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快,他扯住在自己脸上乱摸的双手将身后的东西拽到面前。

耳边的笑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声,后面那东西的力气很大,但是方凌波的“镇”字威力更大,双方僵持了几个呼吸,那东西便被方凌波从身后扯出来扔到了地上。

那东西要比镜子里的没脸小姐姐恶心多了,像是一具罩着灰白色人皮的骷髅,头上几根稀疏的毛发。

它只有上半身,下半身是由无数丝状物组成,那些丝状物连着方凌波身上喜服的外衫。

这东西应该是依附在喜服上的,现在被方凌波扯了出来,白色的丝状物断裂,它在地上蠕动着。

太恶心了,方凌波闭着眼睛将手上的镇字符按到了那东西的脑门上。

尖叫声仿佛要刺穿耳朵,方凌波感受到了那东西强烈的怨恨。

“你可歇歇吧,”方凌波嘟囔着,“我这已经算仁慈了,就你刚才在我脸上乱摸那轻薄我的动作,要是叫江春无瞧见了,你先下只会更惨。”

“安息吧你就。”方凌波嘟囔完了还念了几句“阿弥陀佛”算是送那东西一程。

那东西最后化作了一滩灰白色的液体,从平台上流了到了黑暗里。

一时间结果了两个鬼气森森的东西,周围的场景起了变化,那来路上朱红的纱幔变得破旧,原本光鲜亮丽的妆台上布满龟裂的伤痕,喜结红绳上结着厚厚的蜘蛛网,胭脂鲜亮的色泽也被风化成了黑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