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庭君听到答案后,并没有方凌波像想象中的那般伤心,他反而大笑起来。

方凌波忍不住看过去,只见洞庭君垂着头,大笑又转为低笑,身子都因为笑得太过厉害而微微发抖。

忽然,洞庭君抬头目光极凌冽地对上巫咸,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颈上的剑锋。

“孤突然记起些事情。”他双眸中的凌冽又被嘲讽代替。

“乖徒儿,”他微微扬起下巴对巫咸道,“你又要杀为师一回么?”

徒儿?为师?什么情况?

方凌波更加疑惑。

洞庭君说罢之后那位巫咸却笑道:“你不是他。”

“你说孤不是他,那你为何不敢下手。”洞庭君嘲笑道,“方才刺来的剑偏了三分,不然现在被钉在那处的便是孤的脑袋了。”

金面掉了一半漏出巫咸半张脸,方凌波觉得那面容十分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。他长得并不美,是那种极其普通的男子模样,不难看也不好看,是那种放在人群里不会引起别人一丝注意的长相。

巫咸唇角笑意不减,“失误罢了,叫你见笑了。”

“呵,”洞庭君讥笑一声,他张开两臂看着巫咸,“那孤便再给你一个机会。现在,杀了孤。”

“要杀孤,须得砍下孤项上人头,你是懂的。”洞庭君说着下巴抬得更高,将秀白的脖颈悉数暴露在巫咸剑下,“来啊。孤的徒儿连这份胆子都没有了么?”

巫咸未动,他面上仍是笑的,但是方凌波能够感受到,方才那偏了三分的必杀一击绝对不是失误。这个人同他嘴上说的不同,他下不了手。